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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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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
是初夏,微風不燥,陽光溫和。夏蟬立上枝頭,綠樹也已成蔭,湖光山色,波粼粼的蕩漾著。

楊清禮在湖邊立好畫架,擺弄好自己的工具,安安靜靜的坐在湖邊執筆描繪著這眼前的初夏。

微風輕輕的拂過水面,再次蕩漾起千層漣漪,楊清禮清澈的眼眸裏亦是整個猶如畫卷的夏日。

今天是立夏,也是周末,他和母親夏韻說今天是去補習班補課了,可是枯燥無味的課堂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,所以就偷偷背了畫具來到經常寫生的湖邊做些自己喜歡的事,也就是作畫。

“喲,這不是清禮哥嗎,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在補習班?”身後傳來的聲音把楊清禮嚇一跳,他清秀的眉目微微一皺,回頭去看,果然是那隔壁的冤家“弟弟”。

“路拾,你怎麽在這?”他放下手裏的畫筆,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。

少年腳下踏著滑板,微風吹過他的發梢,少年長著一張看起來十分薄情的臉和一雙令人矚目的桃花眼,眼目狹長,眼尾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。這長相不知又要騙多少姑娘了。

他嘴角上揚,調侃著比自己大三個月的鄰家哥哥。“啊,這個嘛,路過。清禮哥還沒回答我問題呢,你怎麽在這啊?”似是猜準了他不敢怎麽樣,就肆意妄為的挑釁他。

他兩關系並不是很好,當然也不是差到極點,但是兩人一旦相處一室,最後都會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,最後以不好的結局收尾,倒不是楊清禮非得跟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計較,只是這弟弟遠比想的還要難纏。

他自小搬來京杭,他家就住隔壁,他們的母親也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,兩家的往來很是頻繁。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,而且很難以理解的是他們一直都在一個班級,從未分開,所以平日裏少不了拌嘴的環節。

“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。”他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後繼續提筆畫畫。

被當作是小朋友的人開就不是很高興了,“清禮哥,你也才比我大了三個月,而且你也還沒成年呢,所以你也是小孩子。”他語氣還是平靜的,只是聽起來似乎是不太高興。路拾踩著滑板的一頭,眼眸漸深。

楊清禮見狀,只能再次放下筆,無奈的嘆了口氣,“請你吃冰淇淋,別不高興,而且……今天的事也別跟我媽說。”

真是服了這“小魔頭”了。

他收拾好東西,就跟著路拾一道去了街邊的冰淇淋店,路拾滑著滑板比他先到一步,看著排隊的人不少,他就提前點好了冰淇淋,等楊郁清到了的時候,他已經手裏拿著兩個冰淇淋了。

“給,你最喜歡的草莓味冰淇淋。”他揚起一個十分好看的笑容,露出了有些“尖銳”的小虎牙。

兩人在旁邊的凳椅上坐下,楊郁清將畫包放在一邊,他側過身去,卻驚人的發現這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比他高出了半個頭了,明明比自己年紀小。

“啊,是啊我又長高了,現在是183,所以清禮哥就總是把我當作一個小孩了。”註意到他的目光,他就笑了,也只是一瞬。他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是難得是有些失落的神色。

楊清禮舔著自己喜歡的冰淇淋,淡色的唇角染上了更深的粉色。這個距離可以看到他細長而濃密的睫毛,比一些女生的還要長,皮膚也是透著粉的白色。頭發是栗色的,卻並沒有刻意的去染過,在陽光之下更為明顯。

看的路拾不禁紅了臉,匆匆的別過了腦袋。

他四歲的時候對門來了戶人家,他媽就拉著他過去竄門,一見楊清禮的媽媽兩人就抱了起來,就在敘舊,然後他就跟路拾說:這是你小楊哥哥。

那是路拾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人,盡管那是小時候,楊清禮也只比他大三個月。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不可否認的是他對楊清禮有種特殊的情感,以前的他並不清楚這種情感是什麽,現在的他卻一清二楚,他喜歡他,一直都是。

但是,楊清禮卻只把他當弟弟,在他眼裏永遠長不大的小孩,一想到這點,他的心就想冰島的四季,因為冰島的一年四季都是冬天。

“那說好了,絕對不要告訴我媽。”楊清禮將吃完的冰淇淋紙筒丟進了垃圾桶,然後看著他說,還有點嚴肅呢。

路拾笑了聲,聽起來心情不錯,“沒問題,只是……清禮哥你這樣下去,阿姨肯定會發現的。”

啊,楊清禮心一驚,他說的確實是真的,他不能一直這樣,他已經逃了兩個周末的補習班了。

不過他也沒辦法,他的英語一直不好,夏韻就給他報了補習班,盡管他才上高二,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,他對童年的回憶,就是他們無休止的爭吵,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羈絆,所以他們也和那些不合的夫妻一樣,選擇了離婚。離婚後,楊清禮就跟著夏韻一起生活,夏韻工作其實很忙,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,周末的時候會把他送到爺爺奶奶家,在上學周又回到家裏。

反反覆覆,就這樣,楊清禮在這循環中長大。

他不像信任任何一份沒有目的的情感,他也覺得自己不配擁有。

“知道了,小屁孩,回家吧。”路拾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,他默不作聲的踩上滑板,飛快的離開。

留下楊清禮一個人在原地,他有些懊惱。又生氣了?果然,青春期的小孩就是猜不透啊。

——

周一早自習的時候,他卻發現路拾並沒有出現去,以為他又睡過了頭。連他的同桌都跑來問他,人去那了,可他又怎麽會知道。

“嗯……清哥,你知道路拾去那了嗎?今天可是周一啊,怎麽敢的,現在都沒來,等下就升旗了。”

路拾的死黨兼同桌韓覺,一個古靈精怪的鬼馬中二少年,腦子裏全是天馬行空,卻一生註定與學習無緣。

楊清禮轉著手中的筆,如實的回答他:“我也不知道哎。”隨便附贈一個他的招牌笑容,溫柔又迷人眼。

“這樣……那完蛋了!什麽事啊偏偏今天遲到!被滅絕師太抓到了就慘了。”韓覺生無可戀的趴在課桌上,看來檢討是逃不掉了。

“同學們,交作業啦!”

“啊?什麽作業?有作業嗎?什麽時候?”韓覺腦袋一片空白,被學委嚇的直接大腦跌機。

學委,李白薇。人美聲甜,在班裏出了名的人緣好,身為班幹卻特別好說話,是班裏吉祥物般的存在。

“薇薇安,能不能……把你作業借我抄抄啊。我……周末見義勇為去了,幫助了迷路的老奶奶回到了自己幸福的家!”至於這嗓門大,說話沒把門和下限的就是體委洛明川。經常愛拿人開玩笑,特別是學委,當然也不全是因為學委好說話。還有一個自眾所周知的原因,他暗戀學委。

“你……”李白薇沒攔住他,洛明軒就已經拿起她的作業開始奮筆疾書了,小姑娘也很無奈。

班裏熱鬧如常,卻還是遲遲不見路拾人影,就連他同桌都問了起來,“清清,今天你那小魔王弟弟怎麽還沒來啊?”

楊郁清同桌,唐雲深。妥妥的小學霸一枚,只要不說話就是個小可愛,當然一說話就時常語出驚人。

“我……怎麽都問我啊,我不知道。”楊清禮很無奈,根本就無從辯駁。

唐雲深卻一臉“我都了解”的表情,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,“哦~青梅竹馬,不找你難道找我啊。”

楊清禮:……

所以……就因為青梅竹馬?他事事都得跟他綁在一起,明明就是個小鬼好吧。

手機鈴聲響起拉回了他的思緒,他埋下頭去看。

路拾:“幫我拖會班主任,我等下就到。”

楊清禮:……

他到底是那來的底氣認為他可以拖住班主任?這個兔崽子,無法無天了還。

好吧……

楊清禮收起手機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門口的班主任,他們班主任是一位看起來十分溫柔的女人。

“怎麽那麽吵啊?!”

滅絕師太……也就是說看起來,而且她教的英語。

“啊……她來了她來了,她帶著……”韓覺剛念叨起來就被背後定位一股涼意給攻擊了,他立馬捂住了嘴。

“嗯?怎麽不繼續說了啊?韓覺,我發現你挺能耐的啊……”許諾扶了扶眼鏡,語氣及其的暴躁。

全班都為此倒吸一口涼氣,安靜的跟剛剛那個吵的雞飛狗跳的高中二1班完全不一樣。

楊清禮一看,好機會啊。

他坐在韓覺後邊,長腿往他凳子上一放,勾住一拉,發出了“咯吱——”的聲響,韓覺只能回頭,以為是有人終於要解救他了。

結果楊清禮卻湊上去說了句“加油,為了你兄弟,拖住他。”還配上了溫和的微笑,簡直無懈可擊。

韓覺滿頭黑線,內心只有一句握c,許諾不知道這些小兔崽子又憋著什麽壞,只看到韓覺旁邊的座位還是空的。“怎麽,路拾什麽情況?!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沒來,今天可是星期一,難道他想上去做國旗下的講話嗎!”

“他他……”韓覺這下也沒辦法替他打掩護了就隨口胡謅了句:“他今天早上拉肚子了,晚點……到!”

許諾總算是沒再說什麽,恰巧廣播響起升旗也準備開始了,她輕“哼”一聲,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。

楊清禮看時間差不多了也起身去操場集合,他還特意看了眼和路拾的聊天框,僅停留在剛剛的那條信息,今天小鬼確實不對勁啊,都這個點了,是不是碰上什麽事了?

楊清禮又搖了搖頭,跟他有什麽關系。

升旗儀式之前就是點名環節,一般都是學生會紀檢部的工作,楊清禮因為在班裏身高算是高的就排在了隊伍的後尾。

“同學們,升旗儀式現在開始!”教導主任王菲大喊了一聲,因為話筒的原因,發出了“茲——”的一聲,十分的銳耳。楊清禮也短暫的捂住了一只耳朵,卻發現原本空蕩的身後站了人,看這身高他就知道是誰了。

“菲菲聲真大。”

還有一句理不直氣也壯的抱怨聲音低沈卻很有磁性,很容易分辨。

“路拾?”

“嗯哼。”

身後的人應了聲,將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楊清禮的肩膀上,等到升旗儀式結束,楊郁清才半側過臉去看身後的人。

依舊是那副桀驁不恭的神情,只是俊顏上多了一道瑕疵,左邊眼睛之下貼著一和創可貼,楊郁清漂亮的眉目微皺。

今天的遲到,難道又是因為打架去了?還把自己的臉弄傷了。

集隊結束班主任並沒有找上路拾,楊清禮也一直沒有問他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,最後還是韓覺問起,他也是漫不經心的回答:“啊?你說這個。被東西劃傷的,沒有打架,我像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嘛,我可是好學生。”

“路哥啊,你這個感人肺腑的樣子……如果不是我見過,還真就信了。”韓覺嘴角忍不住抽搐著,沒有拆穿他。

他是見過路拾動手的,他生氣的時候一個幹翻了十個,他們趕到的時候差點報警送他進去,後來一看,這些人是黑澀會的,而且是對方先惹的事,欺負一個老奶奶,想強收她的錢。路拾見了好家夥不等他們搬救兵,直接就上了。

於是路拾的光榮事跡就在附近和學校傳開了,變成了令人“聞風喪膽”的校霸,嗯……雖然,其實,他平時看起來一點都不像,因為那件事也引的附近一帶的小混混極度的不滿,經常找茬,不過路拾也是有原則的不會跟人隨便動手。

在學校,人稱一聲路哥。

憑借著他的光榮事跡在學校裏“發光發熱”,沒有人會不認識他,當然還有路哥這張臉,也是一個大殺器,吸引了無數的迷妹,甚至還有粉絲,確實挺誇張的,但是如果你在學校裏隨便去問一個人,沒有人會不知道路拾。

同時路拾的成績也是天花板的存在 ,每次考試都是位列前甲 ,一騎絕塵,還參加過數學和英語的奧數競賽,在全國都是前三。

是沂水一中大神一般的存在。

而楊清禮作為他的竹馬,堪稱“天使”一般的存在,人長的好看,還很溫柔,沒有架子和大家的關系都很好。不論是在成績還是才藝方面都很優秀,相比路拾他看起來更好相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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